葉綰綰隨在李公公身后，安靜朝養心殿走著。

??心底卻分外納罕，他分明白日才離開，為何晚上便宣自己前去。

??直到養心殿門口，李公公恭敬彎了彎腰：“姑娘，皇上正在里面等著您呢。”

??話落，人已離去，走到殿門外安靜站著。

??葉綰綰錯愕看著黑漆漆養心殿，夜色已至，周遭一片漆黑，可養心殿內卻未點半分蠟燭，一片昏暗。

??她輕吸一口氣方才小心推開殿門，一股夾雜著熱意的檀香襲來，好聞的緊。

??她的思緒不覺輕松了些，循著記憶繞過外殿，等到雙眸終于適應此間黑暗，才得以隱隱約約看清些許輪廓，行至內寢門前。

??“皇上？”她低低喚道，昏暗之中，偌大的外殿，只有她的聲音響起，竟是連個伺候的宮人都沒有。

??“……”無人應聲。

??葉綰綰抿了抿唇，換了稱呼：“封堯？”

??這一次，內寢內傳來“啪”的一聲輕響。

??葉綰綰一頓，手輕輕敲了下門。

??里面卻再無動靜。

??平復了下有些急促的呼吸，葉綰綰輕輕將內寢門推了開來。同外殿一般，內寢同處于一片黑暗之中，只是窗前映著外面的微光，能隱隱望見一處頎長的身影站在那兒，腰身瘦削，如夢似幻。

??“封堯？”葉綰綰低低喚了聲。

??那背影動了動。

??葉綰綰終于安下心來，聲音隨之松懈了幾分：“你喚我前來，所為何……”事。

??最后一字未等道出口，窗前桌面上的一根紅燭突然被點燃，發出細若的暈黃色的曖昧光芒。

??而站在闌窗前的背影亦徐徐轉了過來，目光如濃墨，深深凝望著她。

??葉綰綰呼吸一滯。

??眼前的封堯，在燭火隱約的映照下，如同鬼魅，又若邪神。

??他未曾穿以往如謫仙般的白衣，反而穿了一身紅，廣袖對襟袍服在他身上松垮垮的穿著，露出蒼白如玉的胸膛，瘦削卻又泛著完美肌理的淡淡光澤。

??滿頭墨發更未綰起，只隨意披在在身后、臉龐兩側，映著一旁的燭光，越發襯的他的眉目如妖。雙眸微瞇著，眸中似有光芒流轉，妖嬈萬分，風華無二。

??他緩緩朝她走了過來，赤色廣袖在身后微微拂動，人若染血的流云，在暗夜之中染出幾分曖昧迷離。

??葉綰綰目光呆怔，盯著他長久難以移開目光。

??封堯唇角笑意漸深，他最終站定在她身前，不復以往的冷香，細細的暖香夾雜著殿中的檀香鉆入道葉綰綰鼻下，她的意識都有些朦朧。

??下刻，他彎下腰身，垂眸與她平視著，眸光微動，薄唇輕啟：“滿意你所看見的嗎？”尾音微揚，越發勾的人心尖發顫。

??葉綰綰睫毛顫抖了下，直覺想要頷首，卻又突然想到什么，飛快后退半步，幸而只有一盞燭火，看不清她此刻的臉色。

??“你，你這是做什么？”葉綰綰嗓音啞了些，目光左右環視，卻如何不肯看眼前的男子。

??封堯直起腰身，望了眼二人間的距離，下瞬徑自大踏步上前，再次走到她跟前。一手輕輕抬起她的下頜，半迫半誘的逼著她與之對視。

??“你不喜歡嗎？”他以氣聲低低問道。

??葉綰綰心口跳動的越發快，耳根都一陣陣酥麻，好一會兒勉強道：“封堯，你……”

??“若不喜歡，還將那話本留在枕下？”封堯卻不等她應，繼續俯首道著，唇一點點貼近她的耳畔，“若不喜歡，還以筆將那男狐貍勾起來？若不喜歡，聽著我念話本中那些話時，你會面紅耳赤……”

??“……”葉綰綰怔愣站在原地，耳畔是男人曖昧喑啞的低語，身前是夾帶暖香的高大身軀，還有……那大紅袍服下包裹的如上好白玉的肌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