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院。

葉綰綰自冷院回來后，便再未出過內寢大門。

芍藥雖不知發生何事，只覺小姐回來后心情極為不佳，便一直在一旁陪著，沒再語。

卻在此刻，門外一陣嘈雜腳步聲傳來，下瞬，高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：“屬下求見王妃。”

葉綰綰回神，對著芍藥點點頭，芍藥了然，前去打開房門。

待看見門外站著的眾人時，葉綰綰很是詫異：“怎么……”

不少王府的丫鬟，手中端著一個又一個紫檀盒子，上面蓋著紅色綢緞，看起來便極為名貴的模樣。

“本王賞給王妃的。”門外，一人輕飄飄道，語氣在這寒冷的冬日，添了幾分莫名的清冽。

葉綰綰抬眼望去，正看見封堯一襲白衣緩緩走進，耳側冠帶亦是白色，整個人如會發光一般。..

倒是好久沒見了。

他似乎比上次疲了些，臉頰微有瘦削，雙眼微瞇著，雖風流俊逸，卻亦如古井一般幽深難辨。

“賞？”葉綰綰很快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，轉瞬已經了然，“是上次皇上應下的賞賜？解憂草是王爺所尋，您收下就行……”她的語氣輕描淡寫。

封堯凝眉，望著她莫名疏離的模樣，心中隱有不悅：“皇上賞賜的，本王早已充入府庫了。”

葉綰綰不解：“那這些……”

“本王賞你的。”話落，他緊盯著她的神情，若是以往，怕是她早就喜形于色了，而今，除了最初的詫異，似乎……再無其他。

“為何？”她問的平靜。

“謝禮。”

“什么謝禮？”

一問一答，封堯卻被問的心中陣陣煩躁，他心中設想過無數種她看見賞賜的反應，卻獨獨沒有眼下她這一種，伸手，將手中書信扔在一旁桌上。

葉綰綰看他一眼，緩緩上前將書信打開。

待看見上面所寫時，她終于明白過來。

原來……前世封堯鎮壓太子亂黨的兵馬糧草，是葉府出的。

想必也是這次，讓封堯察覺到葉家富可敵國，決不能任其壯大，才會削減葉家吧。

“原來如此。”葉綰綰笑了笑，將書信折疊好放回去，“那我便多謝王爺賞賜了。”話落，甚至還微微福了福身子。

封堯被她的反應激的身軀一僵，心中怒火叢生，偏生發作不得，最終一甩廣袖便朝門口走去。

“恭送王爺！”葉綰綰匆忙道，這話比之前要真誠的多。

封堯本已走到門口的腳步驀然停下，心中終有幾分不甘，他轉身，側眸問道：“王妃，今日是什么日子？”

葉綰綰睫毛微微顫了顫，許久，她緩緩抬眸，聲音如常：“臘月二十三，本是小年之日，那便祝王爺，小年安……”康。

最后一個字，最終沒說出口，封堯已經大步流星走了出去，房門被人倏地打開，又“砰”的一聲關上，門外的寒風灌入，吹得人忍不住抖了抖。

他似乎，很生氣，氣的莫名其妙。

終是高風揮手，命丫鬟將賞賜的物件放下，轉身眼神復雜望著葉綰綰：“王妃，今日……是王爺的誕辰。”

“……”葉綰綰依舊立于原處，并未語。

高風和丫鬟都離開了，屋內唯余葉綰綰和芍藥二人。

一旁的火爐偶爾冒幾點火星，轉眼熄滅。

葉綰綰給自己倒了杯熱茶，暖著莫名有些涼的指尖。